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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劫花传奇(全)-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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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五 第二百四十五章 索求桃花

1
赵敏还在想着上床前嬉闹的情形,陈鹭已经又在她耳边开始软磨硬泡:“姐姐,你给我印一朵你那个花吧,这样我们才像俩姐妹嘛,是不是?”
赵敏至今并不知道这朵桃花背后所代表的其它含义,自从印了这朵桃花后,也未见有什么坏处,而且说实话,她自己也越来越觉得喜欢,不答应帮陈鹭印一朵,纯粹是不想主动去跟乐乐她们打交道,如今陈鹭三番五次相求,赵敏心中已经松动,想想陈鹭跟乐乐也很熟悉了,不如让她自己去找乐乐得了。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赵敏做出气恼的模样,“我告诉你实话,但你要保证对谁都不说出去。”
“连干妈都不能都说吗?”
“是。”
陈鹭悄悄吐了一下舌头,不知道她已经跟干妈说过的算不算。反正以后不说就是了,陈鹭在心里为自己开脱道。
“你去找杨乐乐吧,这花是她印的。”赵敏终于道出实情。
“啊?”陈鹭不小地吃了一惊。
“啊啊啊,有什么啊的呀?”赵敏没好气地推一把陈鹭,然后删繁就简,三言两语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下。
“姐姐,你是说,这花就是、就是古时候的守宫砂?”陈鹭对这一点最为吃惊,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
“她们这样说的,我怎么知道真假?要不,等你印上之后,赶快试试灵不灵验?”
陈鹭这小探花虽然聪明,这回对赵敏的话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傻傻地说了句:“这么神奇,倒是要试试。”说到这里,便见赵敏笑起来,忽然醒悟,若要试验这桃花是否兼具守宫砂之功效,怕是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失去处女元身!想到这里,陈鹭已经羞得两手拍打着赵敏,大叫起来:“姐姐你好坏,给我下套呢,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试的。”
赵敏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似乎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她捉住陈鹭双手,笑道:“说真的,你要是真想试验,你会便宜谁?围棋哥哥?”
“去你的。”陈鹭不依不饶,一边挣脱双手一边道:“他才没门呢。姐姐你要是男的,我就便宜你。”
“你这探花小才女我可消受不起。”
“消受不起也不行,我要跟姐姐在一起。”陈鹭摆出耍赖的姿态,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没头没脑地问一句:“姐姐,你说姚静姐姐,还有乐乐姐姐,她们真都是张一鸣的女朋友?那难道她们是一起、一起……”
陈鹭的脸红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有意识地想到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光是吃饭聊天,还会做一些更实质性的事情,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启齿把那种事情说出来。
不需要陈鹭说明白,赵敏也懂了她的意思。“陈鹭,你喜不喜欢张一鸣?”赵敏脱口问道。
刹那间,两个女孩都吓一跳。赵敏在这个时候冒出这样一句话,暗示性太强烈,陈鹭立刻面红耳赤。赵敏问过之后也被自己吓住了,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会问出这句话来。难道潜意识里……。
两个初熟的女孩不约而同扭开脸去,不敢再直视对方。
2
陈鹭是放暑假之后才决定去找乐乐的。虽然看着赵敏那朵桃花的时候她喜欢得心里直痒痒,但是真要去找乐乐给自己也印一朵,她又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得知那朵桃花犹如守宫朱砂之后。最后,实在敌不过心中的渴望,才终于下定决心硬着头皮前往桃李公司在国贸的总部。之所以来这里,是陈鹭觉得对姚静更好开口,她想求姚静去跟乐乐说。
没想到在姚静办公室,陈鹭不但见到姚静,还见到了乐乐和刘红。今天三女在此齐聚,是庆贺姚静的一件喜事。
原来,由于桃李公司发起的希望基金运作不但产生良好的社会效应,同时也为姚静本人赢得了声誉,不久前姚静作为桃李公司总经理,被市工商联推为新一届市政协委员候选人,今天出来结果,姚静顺利当选。对于姚静来说,这真是个意外之喜,当初发起设立希望基金,纵有一千个想法和念头,也没有一个是想为她自己捞取点名声或什么的。此时姚静有一种诚惶诚恐的感觉,觉得像是窃取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荣誉。
乐乐和刘红则一边替姚静高兴,向她道贺,一边劝她且把心来放下,“这有什么呀,大家选的,又不是你花钱买的。”乐乐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然后又一脸正经地道:“不过静姐你得记住,以后要好好为选民服务,急选民之所急,想选民之所想,时刻把选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嗯,咳咳,那个,我和红姐都是选民,这你应该知道吧?”
姚静听到最后才明白乐乐原来又是在调皮,气得啐道:“死丫头,我平常为你服务还少了?”
“那还不够,雷锋叔叔说过,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为选民服务是无限的,你应该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选民服务中去。”
乐乐信口篡改雷锋语录,刘红听得也笑起来,正要说话,看见陈鹭到来。
3
陈鹭本来只想悄悄先找姚静,没料到一下碰上大家都在。进屋之后,姚静问陈鹭是否有事,陈鹭也没法说了,只好说路过这边,顺便上来看看姚静姐姐。
“哟,太巧了,你姚姐姐今天正好有高兴事儿,待会让她请客吃饭,你一块去吧。”乐乐对陈鹭说。
陈鹭问什么事,乐乐便告诉她姚静当选政协委员的事情。在心思纯真的陈鹭看来,这可是件大事,她不由自主伸伸舌头,对姚静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刘红以前跟陈鹭接触得不算太多,但陈鹭天生一副招人喜欢的性格,刘红心里也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看到陈鹭伸舌头的样子,刘红忍不住拉住她的手问,“陈鹭,你们应该放暑假了吧?怎么没回厦门?”
看到刘红的举动,姚静都有些意外,刘红的性格大大咧咧,和外人很少有这样亲昵的举动。“陈鹭,看来刘红姐姐不是一般的喜欢你,我可从来没见她跟谁这么亲热过呢。快找刘红姐姐要个礼物,她一定给的。”
姚静的话说得刘红微笑起来,她这也才意识到自己对陈鹭不知不觉有一份格外的喜欢。陈鹭则有些不好意思,但却脱口说道:“那我想找乐乐姐姐要一件礼物,行吗?”
“哟,想不到我这么受陈鹭重视。”乐乐笑起来,“没问题,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陈鹭就想要那朵桃花,可是看着三位大姐姐,她又不好意思说了。
“怎么了?陈鹭,别不好意思。这里就数乐乐姐姐有钱又大方。”刘红鼓励陈鹭。
“不是钱的事情。我想……”陈鹭犹豫了一下,终于对乐乐道:“我想要一个赵敏姐姐那样的桃花,她说是你印的。”
“啊?!”乐乐和姚静面面相觑,只有刘红不太明白就里。
很快,乐乐“扑哧”一声笑出来,“陈鹭,你怎么想要那个?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知道。”陈鹭的声音低了下去,脸也有点红起来。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赵敏怎么跟你说的?”
既然都说到这里,陈鹭也豁出去了,“姐姐说那不是普通的桃花,那还是……守宫砂。”说完陈鹭马上补充道:“不过我不是冲这个来的,我就是觉得好看,喜欢,所以也想印一个。”
“你知道的就这些?”
“嗯。还有什么吗?”陈鹭有些意外。
“也……没什么了。”乐乐和姚静对望一眼,想了想之后道:“不过印这种桃花的工艺很复杂,需要一些特殊的原料,我这里暂时没有,要不等以后有了再给你印,好吗?”很多事情不能跟陈鹭说,乐乐只好用缓兵之计先应付过去。
陈鹭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什么都说了出来,结果却达不到心愿,脸上不禁充满失望之色。
“好了,陈鹭,今天乐乐没有满足你的心愿,我们大家一起给你赔罪。今晚吃饭加娱乐,一切由你做主,罚乐乐买单。”这是刘红在发话,这种情况十分难得。
4
先在一家酒楼吃完饭后,陈鹭索性出了个馊主意,要大家一起去蹦迪。主意一出,只有乐乐赞成,姚静和刘红则面现难色。
“陈鹭,今天是乐乐没有满足你,可你这不是在罚她,倒是在罚我和刘红了。我们去蹦迪合适吗?”姚静无可奈何地对陈鹭苦笑。
陈鹭嘻嘻一笑,“乐乐姐姐都说合适。”
“她装嫩呗。”刘红臭乐乐。
“我就装嫩怎么了?姚总,姚委员,还有你,刘博士,现在都身份不同了是吧?就只能阳春白雪,不屑下里巴人了?”
姚静和刘红一人一边,捏住了乐乐的腮帮子。“死丫头,你这嘴怎么这么刻薄?什么委员博士的,我们都是你姐姐,放尊重点。”
陈鹭站在一边看着三个大姐姐间的亲密,忽然想起那天无意中让自己和赵敏姐姐都吓坏了的对话,心里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
最后,一行人还是来到迪厅。姚静和刘红执意找了个远离舞场中央的桌子,刚刚坐下,陈鹭一转头,竟然看见隔着几个桌子之外,赵敏和剑南春也在这里。

卷二十五 第二百四十六章 迪厅机锋

1
“咦。”陈鹭很意外,这么凑巧遇到姐姐,她当然有些高兴,但是看到姐姐跟剑南春在一起,她又有些隐隐的不安,姐姐跟剑南春走得越来越近了。
陈鹭正想走过去招呼姐姐,乐乐拉住了她。陈鹭“咦”一声的时候,乐乐也看见了赵敏。
“跟赵敏一起的那个男孩子是谁?”乐乐问。
“学校的同学。都”
“怎么就他们俩人,没有别的同学一起吗?”
陈鹭向赵敏四周瞄了一下,犹豫着答道:“应该……没有了吧。”
“赵敏经常这样跟男同学一起出来玩?还是就跟这个男生关系好点?”乐乐再追问一句。
陈鹭隐隐明白了乐乐问这些话的意思,乐乐是怀疑赵敏找了男朋友。陈鹭不禁既替姐姐着急,也有点替姐姐不高兴,立刻分辩道:“乐乐姐姐你什么意思啊?我姐姐很少跟男生出来玩的。今天应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吧。都是同学,偶尔出来一起玩玩也没什么不可以呀。”
乐乐听出陈鹭话里的一点点不快,于是笑起来,“哟,陈鹭,替你姐姐生气了?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对不起啦,快别生气了。”
“我没有。”陈鹭又有些不好意思,乐乐道歉使她觉得自己太小心眼,其实乐乐确实什么也没说。
“走吧,我们一起过去,跟赵敏打个招呼。”乐乐说。
乐乐和陈鹭对话的时候,姚静和刘红也因此看见了赵敏。乐乐一说要过去,姚静不禁有些担心,她知道乐乐鬼心眼多,不知道又有什么歪主意。“乐乐,你就别去了。”姚静劝阻道。
“没事,静姐。要不咱大伙一块过去?”
姚静心想一块过去更不行了,赵敏这性格,看着突然冒出这么一堆人围上去,还不把它当成示威呀?一句话说不好,准得掐起来。“那算了,你要去还是你去吧。赵敏有朋友在,可能今天人有什么事情,你打个招呼就行,可别……打扰人家太久。”姚静本来想明说让乐乐别“乱来”,但看到陈鹭在一边,怕引起陈鹭不安,所以改了口。
乐乐当然明白姚静的意思,她就知道姚静不可能让大伙一块过去,得意地一笑,道:“哟,静姐看你说的,我不会打扰他们很久的。”
姚静知道乐乐的鬼心眼不抓她个现行是拿她没办法的,只得道:“去吧,快去快回。”
2
赵敏发现剑南春神色有异,盯着她身后,于是回头一看,才发现了陈鹭和乐乐走近。
“姐姐。”
“你怎么在这?”赵敏大感意外。
“我跟姚姐姐他们一起来的。”陈鹭往回指了指姚静她们那一桌,姚静和刘红一直看着这边,见赵敏的目光随陈鹭的手指投过来,都微笑着摇了摇手,远远地打了个招呼。赵敏心中虽是不太情愿,也只得礼貌地回应着点了点头。说实话,今天这个时间和地点赵敏比任何时候更不想碰到姚静他们。
“哟,赵敏,早知道你今天也来蹦迪,姐姐们跟你约了一块来多好,大家一起又亲切又热闹。”乐乐不理会赵敏的不悦,笑嘻嘻地一边说着一边自作主张地在赵敏身边坐下了。陈鹭也只得在赵敏另一边坐下来。
赵敏见乐乐这架势,便感觉她不会轻易离开。恰此时,坐在对面的剑南春听了乐乐的话,又见她跟赵敏亲热的举动,自以为看懂了情况。早听说赵敏有几个表姐,估计乐乐就是其中之一,剑南春于是忙向乐乐殷勤地表现道:“您好,您是赵敏的姐姐吗?我是赵敏的同学。真不知道姐姐今天也来,今天我请客,待会姐姐那边的单也算我的。”
乐乐看着剑南春“大气老练”的样子,不禁笑起来。这男生虽说有些可笑,但也因此看得出他还算单纯,故也有几分可爱。“好啊,姐姐今天正好钱没带够呢,那先谢谢你了。”
乐乐这么一笑,剑南春再看看远处那张桌子边坐着的姚静和刘红,虽说光线昏暗看得不十分真切,但光是俩人那风姿绰约的倩影,也足够让剑南春又惊艳一回。他不禁暗想赵敏家的基因也太好了,连表姐都个个又漂亮又有气质。
剑南春正因乐乐的话而傻乐着,赵敏心中却气不打一处来。一来,赵敏气剑南春不懂得识人断事却偏偏还喜欢多事,就看乐乐的穿着打扮、举止言行,她这样的人身上会不带够钱就出门消费吗?再则,这样的人消费起来,又岂是剑南春一个穷学生买得起单的?二来,赵敏也气乐乐这样耍弄剑南春,不管怎么说,剑南春今天是跟她一起来的,耍弄剑南春跟耍弄她有何区别?
赵敏瞪剑南春一眼,恼道:“你充什么大方?你很有钱吗?人家叫你买单了吗?”
3
剑南春一愣,刚乐了半截,只得硬生生打住。“不是你……姐姐吗?反正今天我请你,正好碰上姐姐,一块请了。”为了请赵敏,剑南春汲取了上次的教训,今天倒是准备了不少钱,再说在他看来,主要是来蹦迪的,最多喝点饮料,花不了多少。
赵敏气得哼一声,不想跟他再多说。乐乐趁机做出很亲热的样子,用肩膀撞一下身边的赵敏,“哟,他花点钱你心痛了?是男朋友吧?”
今天碰上乐乐她们几个,赵敏本就有些郁闷,但这说来还不能怪谁,只怪事有凑巧,刚才乐乐耍弄人,又已经让赵敏心中郁闷变成生气,现在乐乐再故意问这样的话,赵敏索性把心一横,答道:“是啊。”
“姐姐。”赵敏一言既出,一直没说话的陈鹭无力地叫了出来。姐姐怎么能承认这回事呢?明明就不是嘛。可是除了这样无力的叫一声以示提醒,陈鹭没有任何办法。陈鹭刚才一直没作声就是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乐乐虽然一直笑笑嘻嘻,但她说的话让陈鹭总感觉她像是拿着一个火苗故意往一个火药桶旁边凑,一不小心就会引爆。陈鹭有些后悔和乐乐一起过来,只想乐乐赶快回去就好。
“别叫我。”赵敏也瞪一眼陈鹭,开始有点迁怒到她头上。仿佛乐乐是陈鹭故意引过来的一样。
陈鹭一愣,泪水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明白姐姐的意思,但是她线
“哟,赵敏,找了男朋友也没跟姐姐说一声,让姐姐替你把把关呀。咱姐妹对男人的品味那是相当的一致,是吧?”乐乐没注意到陈鹭的状况,继续跟赵敏这打语言机锋,尤其最后那句,摆明了是暗示大家共同对张一鸣的喜欢,赵敏如何听不出来?
“人就在这里,你把关呀。”赵敏已经气得不气了,干脆一股脑把一切都默认,不管是乐乐这“姐姐”,还是剑南春这“男朋友”。
“不错,还真不错。”乐乐表情夸张地说,“妹妹,姐姐要是再年轻点,恐怕又得忍不住跟你争呢。回头等你姐夫回来了,我得把这个好消息跟你姐夫说说,你不知道你姐夫有多关心你,知道你找了男朋友他一定很高兴。”
对于乐乐和赵敏间的机锋,剑南春完全是一头雾水,不过他现在也看出赵敏跟她这个表姐今晚似乎不睦,而自己成为机锋的靶子。但如果赵敏需要,他觉得自己成为什么都无所谓,所以他一直默默地不作声,偶尔还陪着笑,任由乐乐拿自己当作话题。
乐乐的话可谓意味深长,所谓姐夫,当然指的是张一鸣,赵敏心里清楚,但今晚她已经豁出去了,“好啊,你跟他说吧。不过,我找了男朋友,最高兴的恐怕是你吧?”
“是啊是啊。”乐乐居然也不否认,随后又对剑南春笑道:“你真有福气,能追到我妹妹。可要把她抓紧了,不然,我妹妹这么出色的女孩,一不小心就被别人抢跑了。”
“我会的。”剑南春看着赵敏,认真地说。他知道乐乐有调侃自己的意思,但他不在乎,他愿意利用这个机会再一次向赵敏表明心迹。
乐乐看着这个男孩子执著真诚的眼神,忽然心中一懔,这次自己是不是玩得有点过了?别弄巧成拙,真把赵敏气跑了才好。本来乐乐想,依赵敏喜欢拧着来的性格,越显得想挤走她,巴不得她另找男朋友,她就越不会去找。可看来今晚赵敏的策略似乎已经改变,这时候如果再遇上一根筋的男孩子傻傻地追求到底,还真说不准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想到这里,乐乐心中开始打退堂鼓,觉得不能再玩下去。
一直委屈地坐在一边的陈鹭对乐乐和赵敏的对话中间暗藏的机锋基本能明白,她越听越急,姐姐近来心态的变化她比乐乐清楚,如果乐乐再这样鼓捣下去,她真担心对事情产生极其负面的推动。无论赵敏刚才怎么对待陈鹭,怎么误会她,陈鹭的心里却仍旧是一心一意地为姐姐着想,姐姐心底深处真正喜欢谁她十分清楚,如果姐姐被乐乐气得一气之下答应了剑南春,最后姐姐一定不会快乐的。
陈鹭不再顾及自己刚才的委屈,站起来对乐乐道:“乐乐姐姐,我们走吧。”这个时候,陈鹭觉得只有把乐乐拉走是阻止事态继续向负面发展最好的办法。乐乐本也动了退兵的念头,借机便站起来,向赵敏道:“那好,我们走了,不打搅你们了。”
心情不佳妨碍了赵敏的冷静和理性判断,她完全误会了陈鹭的举动,她觉得自己刚才冲了陈鹭一句,陈鹭现在是在赌气,甚至,是在示威、在表现她完全跟乐乐她们站到了一起,具有强大的后盾。刹那间赵敏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和伤心,她怒视着陈鹭,“陈鹭,你……?!滚!我们走,跳舞去。”前半句决绝,是对着陈鹭,后半句愤然,是对剑南春而说。
乐乐和陈鹭惊愕地看着赵敏和剑南春走向舞场中央的背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这么大气,刚才乐乐那样说话都没见她这样。陈鹭惊愕中更有难过,姐姐明显是生她的气,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又得罪姐姐了。

卷二十五 第二百四十七章 彻夜未归

1
乐乐和陈鹭回到姚静她们身边,陈鹭早已是眼眶红红,一幅凄然欲泣的模样,姚静一见就知道乐乐准没做好事。姚静这回是真有些生气了。
“乐乐你是怎么搞的?过去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我也……没怎么呀。”刚才在赵敏那里没取得预想的效果,致使乐乐底气严重不足,面对姚静的责问,她有点心虚,只敢小声狡辩一下。
“还没怎么?你发看陈鹭都气成什么样了。”姚静提高了声调,她很少这样的。
刘红牵住陈鹭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陈鹭,怎么了?别怪乐乐姐姐,她就是爱开玩笑。”
“没有,这不怪乐乐姐姐。是我姐姐生我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这事还真可以怪乐乐,要不是她去瞎搅和,什么事都没有。可是看到一向温婉的姚静居然这么生气、这么严厉地为自己而责怪乐乐,陈鹭心里早软了,直为乐乐开脱。
“你看,陈鹭都说不关我事。”乐乐又轻轻说了一句,小心翼翼地在姚静身边坐下。虽然得陈鹭开脱,但乐乐心里还是开始懊悔,她知道今晚自己恐怕是做错了。
姚静知道陈鹭是小姑娘心性,心软所以才为乐乐开脱,姚静心里清楚肯定是乐乐捣蛋,让陈鹭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受了委屈,所以才会这样。但既然陈鹭已经说不怪乐乐,姚静也不好在这里再责怪乐乐。
经这么一闹,大家都已兴趣索然,还蹦什么迪呀?姚静说回家,再没有任何人反对,四个人便起身离开了。临出门时,陈鹭一步三回头,想看见赵敏,跟她打个招呼,可她的位子一直空着,显然还在人头攒动的舞场中没有回来。最后,陈鹭只得失望地跟随大家步出了迪厅大门。
因为上次的事,姚静她们现在还觉得不便、也不知如何跟华佳敏照面,所以将陈鹭送到天鹅山庄门口,她们就悄悄返回了。
2
七月中旬,北京的清晨已无凉意,周蜜穿着崭新的警服,开着警车前往京郊的烈士陵园。她这是去看望姐姐,去长沙的警校进修,一年了,她没回过北京。现在终于结束学业,回到刑警队报完到后,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望姐姐。一年的进修虽说时间不长,但周蜜抓紧了每一分钟学习,她自己感到收获颇丰,她已经有信心成为一名合格的刑警队员,并暗下决心要在实际工作中继续不断努力,成为最优秀的刑警队员,以对得起王队长,不给姐姐丢脸,也不给……姐夫丢脸。想到这里,周蜜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冲动,看完姐姐之后,她还想尽快见到另一个人,就是这个姐夫——张一鸣。
车进陵园,停好,周蜜钻出汽车,一抬头,远远看见半坡上姐姐的墓碑前站着一个人。周蜜有刹那的惊喜,以为那是张一鸣,细看之后,才发现那是一个女人。
周蜜快步爬到姐姐墓碑所在一层,朝墓前走去,站在墓碑前的女人惊觉有人走来,一转头,看见了一身警服的周蜜,脸上不由露出一惊,稍纵即逝。
“您好,请问您是……?”周蜜走到女人身边,带着疑惑地问。她不认识这个女人,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您是……?”女人也问周蜜。
“我是她妹妹。我叫周蜜。”周蜜向女人伸出手,不管怎么说,她既然在这里,当是姐姐的朋友才对。
“哦,你好。”女人赶紧跟周蜜握了握手,“我是你姐姐的朋友,这两年出国去了,回来后才知道你姐姐她……,唉。”女人叹一声,摇了摇头,没说下去。
提起姐姐的不幸,周蜜也沉默下来,过了一阵才对女人道:“谢谢你来看她。”
女人的眼神有点复杂,看了看墓碑上周甜的相片,缓缓道:“别这样说,我应该来的。”
墓碑前有一束花,应该是这女人带来的,周蜜弯腰将自己带来的花放在旁边。在墓前继续站了一会,又和女人聊了聊,周蜜知道了她叫上官玉。
3
“你姐姐是在执行任务时牺牲的?”
周蜜点点头。
“听说当时一起执行任务的还有个男警察,他难道都不懂得保护女同志吗?”
周蜜知道上官玉说的人一定是张一鸣,她不知道上官玉从哪听来这些以讹传讹的传言,但她为姐姐惋惜和不平的心意让周蜜感激,于是澄清道:“那个男的不是警察。”
“不是警察?你认识他?”
“嗯。他算是我……姐夫。所以,你不要怪他,请相信,如果他当时能救到姐姐,他一定会舍身相救。”
“姐夫?”
周蜜看着上官玉的神态,心想作为姐姐的朋友,她一定是因为不知道有这个姐夫存在而意外。
“他们还没来得及在一起,姐姐就……。”周蜜解释道。周蜜的心里坚信,如果姐姐没有牺牲,她一定会跟张一鸣最终走到一起的,张一鸣一定会成为真正的姐夫。
“难怪,难怪。”上官玉微微点头,一连喃喃说了两个难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看见周蜜看着自己,上官玉忙又解释道:“我是说难怪不是警察却和你姐姐一起执行任务。”
张一鸣和周甜一起执行任务倒不是因为那时候他跟周甜之间有什么私人关系,但周蜜觉得都过去的事了也没必要解释这么多,便也没说什么。
俩人开始离开周甜之墓往下走,上官玉又问:“你姐夫现在北京吗?”
“在。”
“在?”上官玉又有些意外。
“是啊,怎么?”周蜜对上官玉的反应也感到有点奇怪。
“哦,我是想,这趟回来不容易,也见见你姐夫,你看合适吗?”
周蜜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何况她正好也想去见张一鸣,便答应下来。“我正好现在就要去见他,我们一起吧。”
“太好了。你要不来的话,我还得走出去坐公交呢。朋友开车送我过来,临时有事赶回去了。”
俩人离开陵园,没想到车刚进北京市区,周蜜接到队里电话,让她回去接受从警校归队后的第一个任务。见张一鸣的事情只好暂时搁下,俩人说好另约时间,上官玉另外打车离开,周蜜则归队而去。
4
华佳敏打了一早上电话找赵敏,可她的手机始终关机,拨了几十次还是这样之后,华佳敏气得把电话“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赵敏一旦犟起来,华佳敏真感到拿她没办法,可这次华佳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得好好教训一下她,她这次太不像话了。
赵敏昨晚一夜未归,但让华佳敏如此生气的倒还不是这个,因为虽说已经放暑假,但赵敏还是有可能回学校宿舍的。只要赵敏跟陈鹭在一起,华佳敏就比较放心。并不是说陈鹭有多大能力可以管住赵敏或者保护赵敏,恰恰相反,更多时候是陈鹭需要赵敏这个姐姐的关照,但是也正因为有了陈鹭这个妹妹在身边,赵敏就有一种责任感,她做事就会比较理智,遇事会多想想,而不是由着性子来。不考虑自己总得考虑陈鹭吧?再说,俩姐妹在一起怎么也算相互有个照应。可现在的问题是,陈鹭昨晚是在家里的,不但在家里,而且哭了一晚上,说姐姐生她的气不理她了。这才是华佳敏生气的根源。
陈鹭昨晚几乎可以用伤心欲绝来形容,想着想着又会哭出来,常常哭得气都接不上来,华佳敏是搂着她又哄又劝,心痛得无以复加。赵敏很早以前就不会这样在华佳敏跟前哭了,自从陈鹭这个娇娇女来了之后,平常嘻嘻哈哈快快乐乐,有点什么事也会跟干妈说说,特别是每个月身子不舒服那几天,还会钻在干妈怀里睡觉,算是把华佳敏的母性一点一滴全部引了出来,见到昨晚那样的情况,华佳敏哪能不心痛呢?可是问陈鹭跟姐姐到底怎么了,她却只是哭,也不说出来。
昨晚打赵敏的手机就已经关机了,华佳敏无奈只得等赵敏回来,可是等到半夜也不见赵敏的踪影。
赵敏不回来,陈鹭哭得更厉害,华佳敏也感到,赵敏这摆明了是不肯原谅陈鹭的一种姿态,所以不愿回家跟陈鹭碰面,陈鹭当然会更加伤心。华佳敏只能不断宽慰陈鹭,让陈鹭先睡,说赵敏肯定会回家,并保证赵敏一回家她一定叫醒陈鹭。可陈鹭哪里肯睡?她执意要等到姐姐回家。
陈鹭的伤心不光是姐姐不原谅自己,她还有另一个担心,姐姐今晚是跟剑南春在一起的,经过乐乐在迪厅那么一搅和之后,姐姐要是气愤之下,一冲动跟剑南春那、那个了,那该怎么办?那岂不全是自己一手造成?陈鹭一想到这种可能就泪如雨下,直后悔今晚怎么发神经一样要姚静她们去蹦迪,如果姐姐真的跟剑南春去那个了,她在这里后悔一万次又有什么用?一时之间,陈鹭几乎恨死自己。
“干妈,都怪我,我还不如死了好。”
就是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华佳敏吓坏了,也气坏了。不是生陈鹭的气,而是生赵敏的气。陈鹭来了一年多,华佳敏足以了解她的品质心性,她完全还是一天真且善良的小姑娘,再错能错到哪去?赵敏就这么不肯原谅她?如果当时赵敏在旁边,华佳敏恐怕忍不住要动手打她了,虽然华佳敏还从来没打过自己的女儿。
俩母女就这样等着赵敏,一夜未睡,直到天亮,哭得精疲力尽的陈鹭终于忍不住合上了双眼。

卷二十五 第二百四十八章 未归线
华佳敏公司今天原本有些事情,此时过了上班时间,助理见她没到,打电话来询问和提醒。从昨晚到现在,赵敏的手机始终不通,而陈鹭伤心一晚,此时才刚刚睡着不久,华佳敏根本放心不下,哪还有心思管公司的事情?
“今天我临时有事,所有的计划和安排都取消。”华佳敏烦躁地对助理吩咐。
助理迟疑了一下,再次提醒道:“华总,您今天还约了开发建设集团的肖总,也取消吗?”开建集团是华佳敏的最重要合作伙伴之一,不能轻易得罪的。
华佳敏沉默片刻至,决定道:“也取消。你先跟肖总好好解释一下,过后我也会再找他赔个罪。总之,今天我家里有事,公司的一切先放下。”
已经不是创业初期了,华佳敏再不愿为了公司的事情撇下家庭,撇下女儿,华佳敏觉得那样做的代价太大,跟赵敏之间长期的关系紧张就是明证。陈鹭是在华佳敏事业有成开始渴望亲情的时候,老天又送来的另一个女儿,华佳敏再不想让这个女儿在需要母亲的时候却缺乏关怀和依靠。
放下电话,华佳敏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想着赵敏而生气,这时房门声响,一脸倦容的赵敏终于回来了。
华佳敏积蓄了一晚的怒火爆发出来,她一下从沙发上站起,冲到女儿面前,抓住她的一只手腕,将她一把拉过来甩到沙发上坐下。
赵敏本身也显得疲惫不堪,又猝不及防,一下跌坐在沙发上。赵敏睁大眼睛看着母亲,她从不知道母亲的力气这么大,可见母亲内心的怒气有多大。
要是往常,赵敏回过神后肯定会一下站起来,母女间的争吵将就此展开。可今天赵敏一则显得疲惫,二则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显得有点心虚的样子,对于母亲的举动,只是显得有些无辜地问:“妈,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昨晚上哪去了?”陈鹭在华佳敏的房里刚睡着一个多小时,华佳敏怕吵醒她,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毫不客气。
“我……”赵敏神色微变,吞吞吐吐起来。
“好,我不管你上哪。我早就管不了你,也不想管你。”华佳敏不想跟赵敏磨蹭,“可你怎么能让陈鹭伤心成那样?”
“陈鹭?”赵敏似乎才反应过来,“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你不知道吗?她到底怎么你了让你这样绝情?虽说你们俩不是亲姐妹,可你也这么大人了,你自己摸摸良心说说,陈鹭对你是不是比亲姐姐还亲?不过分地说,你这个姐姐就像她心中的天一样,你看不出来吗?不论她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就不能原谅她?说不理就不理,还整夜不回家,不想跟她照面是不是?”
“妈,我没有……,我……。陈鹭她怎么了?”赵敏焦急地问。昨晚出了另外的事情,对于跟陈鹭怄的那点气,赵敏早忘了。正如华佳敏所说,在赵敏心里,陈鹭也早跟亲妹妹一样,赵敏哪里会跟她没完没了的计较。
“她哭了一晚上,像天塌了一样,死的心都有了。赵敏,你是我的亲女儿,可是这件事上,我、我宁愿站在陈鹭这边。你怎么这么残忍对陈鹭?你知不知道,你能得到这样一个妹妹,是多大的缘分?是你上辈子修来的,你可别在这辈子把它给毁了。”
“妈,你别说了,昨晚我真的有事去了,我不是生陈鹭的气才不回来的。”赵敏被母亲说得也快哭出来,一是内疚,二是着急,母亲说得这么严重,不知道陈鹭怎么样了。“她在哪里?我去跟她说。”赵敏站了起来。
“姐姐,你别生我的气了。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楼梯上,传来陈鹭哭泣的声音。原来华佳敏说着说着声音大了起来,而陈鹭一直惦念赵敏,本就睡得不沉,听到声音便赶紧起床走了出来。
赵敏看着陈鹭肿得跟桃子似的双眼,立刻自己也泪水汪汪地哭了出来。她冲上楼去抱住陈鹭,哭道:“傻瓜,我没生你的气,你这是干嘛呢。”
2
赵敏卧室里的浴室内,和好如初的俩姐妹在洗澡。陈鹭哭了一夜,双眼红肿,头发散乱,需要好好清洗,而赵敏也一脸倦容,需要用热水来恢复体力。
赵敏帮陈鹭洗头,陈鹭看着赵敏乳上的桃花鲜艳如常,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你看你,眼睛还像烂柿子一样呢,又笑了起来。”赵敏轻轻摸了一下陈鹭的眼皮,嗔怪道。
“姐姐你的花还在。”陈鹭高兴地说。
“当然还在啦。难道还能没了去?”
“我昨晚还担心,今天回来姐姐的花就、就没了呢。”陈鹭越说越小声,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怎么会呢。”赵敏先还没在意,过一会才反应过来,不禁一跺脚,捏住了陈鹭脸颊,骂道:“死陈鹭,臭陈鹭,你以为我昨晚……。要死了你。”
“好姐姐,好姐姐,我错了,你放手。”虽然陈鹭一挣就可以脱离赵敏的手,但她宁愿求姐姐放手。姐姐原谅了她,而且姐姐的花还在,这两件事让陈鹭心里特高兴,所以她要听姐姐的话,姐姐不放手她就让姐姐捏着,不挣扎。
赵敏放开陈鹭,又摁下她的头,“低点,帮你搓搓。”
陈鹭低下头,赵敏一边帮她搓头发,陈鹭一边垂下眼,便见赵敏俏立的乳房和那朵诱人的桃花展现于不足咫尺的距离之间。
陈鹭也不知怎么心旌一荡,稍一低头,对着赵敏乳上的桃花亲了一下。
“嗯,你干什么。”赵敏微嗔。
陈鹭想起上回姐姐弹了一下她的乳尖,令她有一种浑身酥麻的感觉,这感觉陈鹭一直没敢说出来。现在看到姐姐的乳尖近在嘴边,不禁悄悄伸出舌头,又在赵敏乳尖上挑了一下。这一举动对陈鹭来说是如此的出格,因而极具新奇和刺激感,心理作用使陈鹭似乎感到舌尖上有一种甜丝丝、香喷喷的感觉。
赵敏此时也“嘤咛”一声,警告道:“死陈鹭,你再这样我、我真生气了。”
陈鹭嘻嘻一笑,“姐姐你上次弹我,我要报仇。”话虽如此,陈鹭倒也不敢再来一次。
冲水的时候,陈鹭想起赵敏一夜未归,既然不是跟剑南春去那个了,那又是干嘛去了?“姐姐昨晚怎么没回?是生我的气吗?”
“哎呀,都说了不是。”
“那……?”
昨晚发生了一件事,赵敏也是一夜没睡,所以今早回家才一脸倦容,而且,这件事赵敏还不敢让母亲知道,这也是今早华佳敏那样对赵敏,而赵敏心虚不敢跟母亲执拗的原因。
但是,让不让陈鹭知道呢?赵敏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因为陈鹭迟早也会知道。
“昨晚……剑南春……被捅伤了,现在还在医院呢。我、我待会还得去。”赵敏支支吾吾说出了实情。
3
“捅、捅伤了?”陈鹭又惊又吓,声音都有点抖。赵敏帮陈鹭的头发冲完水,陈鹭抬起头来,“姐姐,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后来……迪厅打了起来。唉,你别问这么多。”赵敏的神色还算稳定,但一来疲惫,二来心情也不太好,不想多说。
“那严重吗?我是说,剑南春的伤?捅在哪里?”
“肚子。昨晚做了手术,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姐姐,你没事吧?”陈鹭紧张地问,此时赵敏正好赤裸着身子,陈鹭便围着她周身察看。
“哎呀,别看了,我没事。他就是替我挡,所以才……”
怎么会这样?陈鹭真想弄清楚昨晚的情况,但又不好再问。想了想才道:“我等下跟你一块去医院好吗?”
“也好。”出了这件事,又不敢跟母亲说,赵敏还真需要有个帮手,以防万一剑南春的情况出现什么反复,也有个商量和照应的。
商议已定,俩姐妹不再耽搁,从浴室出来,换上衣服后,跟华佳敏招呼一声,便携手出门了。华佳敏看着俩姐妹和好如初,心里倍感欣慰。俩姐妹出门后,华佳敏想起推掉的公司里的事情,立刻打电话让助理重新安排,然后便也离开家赶往公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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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和陈鹭赶到医院病房,手术过后的剑南春还在沉睡中,扎在他肚子上的那一刀让他留了很多血,沉睡中的他脸色看上去很苍白。
来的路上俩姐妹买了好多营养品,放到病床边的小桌上后,怕吵醒剑南春,俩人悄悄退出病房,到走廊上说话。
“姐姐,他不会有事吧?”陈鹭看到剑南春的样子,心里十分担心。一来替剑南春担心,二来也替姐姐担心,如果剑南春有事,姐姐或多或少总会受到牵连吧?
“不会。医生说了已基本渡过危险期。”话虽这样说,其实赵敏心里也悬着,不然的话她不会昨晚在手术室外守了上半夜,剑南春被推出手术室到病房后她又守了下半夜直到天亮。还是护士看她一个人这么盯着也不是办法,叫她回家休息一下,另外找人来替换。
“没事就好。”陈鹭喃喃地说,然后又道:“姐姐,都怪我不好。不是我昨晚叫姚静姐姐她们去迪厅,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也在那里。”说着说着,陈鹭又几乎要哭起来。
“别这样,陈鹭,打架的事情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不去也会发生这件事的。要怪只怪我们自己不该去迪厅,也怪我以前不学好,交了些社会上乱七八糟的朋友。唉。”赵敏叹一声,仰头向天。
“请问,你们哪位是昨晚和伤者在一起的?”突然,陈鹭的背后响起问话。
陈鹭回头,赵敏也收回向天的目光,俩姐妹于是看到一个女警已经走近身边。陈鹭一下紧张起来,猜也猜得到警察来干嘛的。难道又要把姐姐抓到派出所去?
“我是。”赵敏稍微沉着一些,低声回答道。
“不关我姐姐的事,你们别……”陈鹭用恳求的眼光看着女警。
女警看着陈鹭这种姐妹手足情深的模样,内心忽然深深被触动,她微笑一下,安慰陈鹭道:“别紧张,我是来了解情况的。你姐姐和那个男孩子是受害一方,一般来说应该不会有事。”说着,女警又指了指走廊里的桌椅,对俩姐妹道:“我们坐下谈会吧。我叫周蜜,你们呢?”

卷二十五 第二百四十九章 疯癫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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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再次送货到广州,得知一个意外情况,易总告诉他,经考虑之后,还是决定踏入新型毒品行业,并且已经在产销方面开始前期准备。“我们不能把这个市场完全拱手留给别人,而且我们的老客户也希望在新的方面跟我们继续合作。”易总说。
张一鸣心中很无奈,却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暗暗焦急。偏偏这次他又被易容缠住,非得让他多留一天陪她玩玩,张一鸣推脱不了,只好答应了她。
跟易容在一起,可以让人完全地、深刻地理解什么叫做游手好闲。没有什么事情算得上易容的真正爱好,反过来,又可以说任何事情都是她的爱好,所谓陪她玩,其实就是陪着她一起在街上四处瞎逛,以寻找任何新出现的,能触动她的某一根神经从而引起她兴趣的事物。而一旦有什么新东西勾起易容的兴趣,她就会在一段时间内沉迷其中,一直玩到彻底倒了胃口,听见这件事情就想吐的程度,然后放弃,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这就是易容。
张一鸣一大早上旧开始陪着易容逛,到中午时已经苦不堪言,只觉得累得像条狗一样。以张一鸣现在的体力和功力,就算让他一晚上跟姚静、刘红和乐乐仨车轮大战十余回合,或者跟几个家伙抡拳踢腿打上一场,也不会觉得这样累。可见在毫无兴趣的情况下陪着女人瞎逛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终于到了易容觉得也该补充能量以利下午再战的时候,她于是领着张一鸣就近钻进了一家肯德基。这种垃圾食品张一鸣从来不爱吃,但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肯德基就肯德基,垃圾就垃圾吧,能填饱肚子,更重要的是能坐下来歇会就好。
走到点餐台前,对比于热情而充满活力的服务小妹,张一鸣觉得仿佛是在用自己最后的力气道:“一打炸鸡腿,三个汉堡,然后……”张一鸣转头问易容,“你要什么?”
易容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地看着张一鸣,“怎么了?问你要什么。”张一鸣又问一句。
易容哈哈地笑出来,“你刚才点的不是给我们俩的?一打炸鸡腿,你跟鸡有仇吗?”
服务小妹也小心而善意提醒张一鸣,“先生,一打是十二个,您……”
“我知道一打是十二个。”张一鸣没好气地说,他明白了,易容和服务小妹是都惊讶于他点得太多了。“要不,先来十个吧。”
易容止住了笑,道:“我要一个冰淇淋。”
“就这?”张一鸣不相信地看着易容,就如易容刚才看着他一样。
“就这。”
“吃这么点,你能活下来吗?”
易容又笑起来,“你能把你自己点的都吃完,我保证一年不吃饭,只吃冰淇淋。”
张一鸣实在没有心思再跟她啰嗦,再给自己要了一大杯可乐,付过钱,端上满盘子炸鸡腿和汉堡找座位去了。
2
转眼间,张一鸣干掉俩汉堡,外加五个炸鸡腿,易容则慢悠悠地舔着她的冰淇淋,饶有兴趣地看着张一鸣狼吞虎咽。
吃掉一多半的汉堡和炸鸡腿,张一鸣终于感到可以暂告一个段落,歇歇,等会再消灭剩下的。他喝一口可乐,顺了顺气,看着坐在高脚凳子上悬着两条漂亮的小腿胡乱晃悠的易容,不禁皱眉问道:“你这么整天不务正业的,也不是个办法呀?你就没想过找个正经事做做?”
“嗯?”易容俩眼睁大,显得对张一鸣的话很不认同的样子,“我没不务正业呀?”
“是吗?那我还真没注意到您老人家有什么正业,要不您跟我说说,也让我长长见识?”
易容笑得无比灿烂,“我的正业就是想干嘛就干嘛,让自己最快乐地生活。你不知道,这也很难的,我越来越难找到让自己快乐的事情了。不过……”易容得意地晃晃脑袋,“现在情况有了好转。”
“嘿哟,那可恭喜了您哪。敢问最近是什么新鲜事引起您的兴趣呢?”
易容看着张一鸣,眼珠子里闪出亮光。“我发现谈恋爱是件蛮不错的事情。”
“你谈恋爱了?”张一鸣意外,收起戏虐的语气问。
“当然。不是跟你吗?”
“啊?嘿,我可跟你说过了,我们不是那回事。”
“管它呢。反正我当它是,我现在有那种感觉。”
“哪种感觉啊?你知道谈恋爱什么感觉吗?”
“不知道又怎么了?谁第一次会知道啊?反正只要我心里觉得高兴就行。我就是拿你找找感觉,又没说一定要谈出个结果来。不过说真的,你跟你那个大波大的女朋友好久没见了吧?把她甩了算了,不如我们来次真的,怎么样?”
这小丫头,什么人啊?乱七八糟出招,全无定势,虚虚实实,饶是张一鸣此时也算花丛老手,都有些无从招架的感觉。
3
稍过一会,易容忽然又想到一个好玩的点子,她神色诡秘地看着张一鸣,嘿嘿干笑两声,轻声问道:“跟大波大多久没见了?这些日子是不是欲火难耐?很难熬吧?”
张一鸣几乎晕过去,他板起面孔道:“小丫头,注意点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女孩子。”
易容才不吃这一套,继续问:“你老实说,现在是不是都靠叫鸡来解决的?而且,肯定玩得不爽。看你对鸡的成见有多大,一次要一打炸鸡腿,你想泄愤是不是,嘿嘿。”
张一鸣简直无可奈何,扬手在易容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易容也不介意,悄悄瞄了瞄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又道:“看你陪了我一上午这么辛苦,要不下午放松放松,去叫只鸡?我给你找一个,包你满意。放心,我出钱,算是慰劳你。”
张一鸣已经有点坐不住了,让这小丫头这样胡说下去,到时候没面子的可是他。“赶紧吃,吃完我们走。”张一鸣不跟她接茬,只催促道。
易容吃一口冰淇淋,道:“你自己还没吃完呢。”
“我不吃了。”开始时候觉得饿,现在张一鸣才发现要他吃下十个炸鸡腿和三个汉堡是不可能的,在这一点上还是易容判断准确,难怪她敢说张一鸣若是吃完这些食物她一年不吃饭。
“告诉你一个秘密。”易容显得更加神秘,声音压得更低,“我看过黄片,不过没见过真的。下午你叫鸡,到酒店开房,全部由我出钱。不过,你要让我躲在卫生间里面偷看。”易容抛出一个更加令张一鸣目瞪口呆的提议,张一鸣惊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他算是彻底服了这个疯疯癫癫的小丫头了,没别的办法,只有赶紧站起身来,逃也似的出了肯德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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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快步追出来,还想接着忽悠,到了外面街上张一鸣可以较大声说话了,他截住易容的话头道:“小丫头,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动手教训你了。我跟你妈也算很熟了,替她教训你她一定不会怪我。”
虽然知道张一鸣不可能真动手打自己,但易容还是看得出张一鸣真生气了,她嘿嘿一笑,“那就不说了。看来你不是那种下三滥的男人。”易容的后半句话说得老气横秋。
张一鸣鼻中一哼,“我是不是下三滥的男人你就别操心了,你还是管好自己,多学习学习,早些做份正经事。”
易容此时已经眼望另一边,根本没听进去张一鸣的话。张一鸣顺着易容的眼光,看见一对男女在街边拥抱接吻。
“喂,我们也来一下行不行?像他们那样。”易容望着接吻的男女,转移了兴趣点,对张一鸣提出了新的要求。
“别胡扯了。”张一鸣一把拉住易容往前走。
“我们谈恋爱你都还没有吻过我。”易容边走边说。
“谁跟你谈恋爱了?”张一鸣没好气地说。
“就算没谈,可这是我的初吻呢,白白给你,你占了多大便宜你知道吗?你还不愿意?”
张一鸣再懒得回话,就这样走了一阵,易容似乎也觉得无趣了,便又道:“太没意思了,我们去你那个赌场玩两把吧。”她记起了张一鸣上次那神奇的赌技。
“你知道我为什么跑路吗?我就是欠人大笔钱,被人追债。那里是我的债主最有可能找到我的地方,我怎么还能回那里去?”张一鸣编着瞎话。
“怕什么,他们现在又认不出你。”
“那保不准,万一被认出呢?你不是就能认出吗?”
易容觉得张一鸣说的这一点倒算实话,在她眼里,张一鸣的易容手法实在是烂。其实她哪知道,那只是因为她自己在这方面有过人的天分,而对一般人来说,张一鸣相貌的改变可不是那么容易识破的。
“你究竟是干什么的?赌场老板也会欠钱吗?而且你的赌术那么高。”
“强中更有强中手,这你不懂的。”张一鸣开始倚老卖老,想教育一下这小丫头,省得她动不动就往赌场钻。
没想到易容又来了兴趣,“嘿,你说说,你赌的是什么?还有怎样的高手能让你欠钱欠到跑路的程度。”
路边正好有一家安泰证券的营业部,张一鸣一见之下,忽然间想起过去的岁月。“我以前是搞这个的,输也是输在这上面。”张一鸣站住脚步,看着营业部的大门缓缓地说。
“股票?!”易容一下兴奋起来,“哇,你好强。来,教我玩玩,早就听说这个东东刺激。”易容直拉着张一鸣往营业部里走。
半推半就之下,张一鸣随易容走了进去。此时的时间是下午开盘后不久,营业部里人还不少,看来行情不错。易容看着行情板上的红红绿绿,又激动又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啊,你教我,这些都怎么回事?”
看着易容的兴奋劲,张一鸣忽然心中一动,没准可以让这吊儿郎当的小丫头找到一件稍微正经一点的爱好。“真想学?”张一鸣问。
“是啊。”
“那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就行的。得看很多书,学很多东西。”
“没问题。走,我们现在就去买书,然后你教我。”
行,这件事值得一试。张一鸣于是也欣然和易容离开营业部,直奔书店而去。

卷二十五 第二百五十章 似曾相识

1
在广州多呆了一天,张一鸣回到南宁之后,才得知关玲早几天外出了,至今未归。她的手下说是好像玲姐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出去旅游散心了。张一鸣不禁想这关玲对他倒是越来越信任,几乎放手不管了,她落得个清闲。
关玲不在也好,张一鸣得以清静一下,可以好好思考目前的局势和下一步的方向。
这一段时间以来,张一鸣处处留心,对恶之花从越南经广西运输毒品的这条线路已经掌握得比较清楚,至少说国内这一块经过哪几个环节,有哪些成员等等他都知道了,并且暗暗收集了一些证据。如若以这些证据加上他对情况的熟悉,向警方提供线报,那么端掉这条线上的大部分成员,令广东、甚至港澳的海洛因供应出现大幅萎缩甚至暂时瘫痪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就凭这一点,说警方打毒行动取得重大成果也不为过,因此应该能救欢欢一命吧?
但是,难道就这么样了?现在就跟警方联系,布置收网?张一鸣觉得这样的成果还是远远不够的,最主要一点就是,对现有毒品链的上下游,即境外——包括越南及金三角的供货以及境内直接面向市场的分销渠道,张一鸣一点都不知道。境外的供货方面暂时就不用管了,中国政府都没法管的事,张一鸣又能奈何?但是分销商,也就是恶之花的客户这一块,张一鸣还是很想管一管的,不光是不想让这些毒品在国内或港澳销售害死很多人——这种崇高而伟大的目的不是张一鸣的第一要务,也不该是他的第一要务,那有政府的相关部门去考虑,他愿意作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贡献,但仅此而已。张一鸣主要想的,是把洪三宝给揪出来。欢欢的事情几乎可以肯定是以洪三宝为主一手策划,如果只救得欢欢一命而没有让洪三宝付出代价,张一鸣认为自己只成功了一半。张一鸣知道洪三宝是恶之花的主要客户,他也一直试图接触恶之花与客户间交易和交接的过程,可惜始终未能如愿。恶之花放心交给他的,始终只是途中运输这一块业务。张一鸣明白,恶之花这样做自然有他们的考虑。说白了,运输就算出事,损失也是一次性的,如果哪一次途中失手,恶之花无非丢一批货,只要上游货源和下游客户资源没有遭到破坏,途中运输很快可以重新建立。而对张一鸣来说,风险则要大得多,只要一次失手,他本人就完蛋了。张一鸣觉
得,易总也好,关玲也好,她们现在对他越来越放心、越来越放任,除了目前为止他的表现让人放心以外,应该说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们相信张一鸣是聪明人,在这样的风险压力下,他不可能不小心翼翼,所以不需要别人去监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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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躺在自己房间里思考,整整一天,他想来想去,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揪住洪三宝的尾巴后再收网,否则实在让人不能甘心。因此,下一步他觉得自己的主要目标应该是找到洪三宝的线索。可是,又该如何达到这个目标呢?
也许还是要从关玲这里找突破口。直接从她嘴里探听一下有关恶之花客户方面的情况?似乎不妥。
从各种角度思考中,张一鸣忽然想起关玲上次说她有私活的事情。是什么私活?莫非她从什么渠道私自弄了些货在偷偷出手?想到这一点,张一鸣觉得脑海中灵光一闪。如果关玲私下进货卖货,张一鸣完全可以想办法向她提出合作。在关玲看来,张一鸣提出这样的要求应该是自然而然的,很符合现在他的身份和心态。张一鸣为恶之花运输毒品,不就是为赚钱吗?既然关玲这里有捞外块的机会,他当然也会想插上一杠子。
如果跟关玲达成合作,就能迅速接触到市场上的买家。张一鸣相信关玲现在的买家应该不是洪三宝,毕竟洪三宝是组织的大客户,关玲做私活还不会大胆到连组织的客户也抢,这么做迟早有一天她的私活会暴露。不过对张一鸣来说,现在的客户是谁无所谓,只要他能插手进来,他相信自然能想到办法诱出洪三宝来。
不错,就这么办。张一鸣从头至尾再想了一遍后,觉得这肯定是个可行的方案。他迫不及待想找关玲谈谈,可惜关玲还没回来。旅游去了?张一鸣不由露出微笑,几乎可以肯定关玲不是去旅游,而是为她的私活出去了。
找到了通往目的地的道路,张一鸣心情一阵轻松,他翻身从床上下来。妈的,第一次这么想见到关玲,偏偏她就不在。
张一鸣伸了个懒腰,决定出去走走,顺便把细节问题再考虑仔细些。另外,既然关玲不在,张一鸣还想趁此机会去看看武清扬。
3
张一鸣回到南宁这一天,也正是周蜜在医院走廊上找到赵敏了解迪厅伤人事件的同一天。
问完赵敏之后,周蜜又找医生询问了昨晚剑南春送进院时的伤势。下午,周蜜再到迪厅,找相关人员了解他们所知道的事发当时的情况。汇总之后,周蜜对案情得出初步判断,回刑警队写了一份案情报告。
大概情况就是:赵敏在迪厅遇到以前交的两个朋友,一男一女,于是便一起坐下来喝饮料、聊天。赵敏心里其实已经不想再跟他们打太多交道,但毕竟抹不开面子完全不理人。想到没多久这俩便拿出一种药丸让赵敏加在饮料里试试,说是特HIGH。赵敏和剑南春都不是傻子,想也想得到这是什么东西,赵敏碍于原来的面子,只是委婉地推托,剑南春则以为赵敏心有所动,他担心赵敏上当,情急之下当场就出言阻止赵敏尝试。后来的事情就不用多说,赵敏以前的朋友自然是对剑南春不满,骂骂咧咧起了冲突。赵敏此时当然站在剑南春一边,结果更引起原来的朋友心怀怨恨,冲突由口头变成手上,俩男孩子终于打了起来。赵敏和另一女孩倒是劝架,没想到那男孩摸出一把刀根本不看人,闭眼就刺,眼见要扎到赵敏,剑南春奋不顾身替赵敏挡住了这一刀……肇事的男孩和女孩当场跑掉了,赵敏是在迪厅服务员的帮助下把剑南春送到了医院。情况就大约如此。
因为案情并不复杂,周蜜写完报告,决定明天直接申请传唤两名肇事嫌犯进行问讯。此时还有点时间,周蜜想起上午遇到的上官玉,觉得不如此时叫上她去见张一鸣,一块吃个晚饭。
周蜜和上官玉通过电话后,开车到酒店接了她,然后往CL总部而去。
“你跟你姐夫约好了吗?”上官玉上车后问。
“没有。没关系,我们直接去他公司。”周蜜没有预先跟张一鸣打电话,因为私心里她很想看看张一鸣突然见到她后会是怎样的反应。通过一年进修已经具备相当刑侦知识的周蜜知道,人在意外情况下下意识的反应最为真实。刑侦人员常在审讯嫌犯时把话绕开,然后突然问一句与主题相关的内容,目的就是从嫌犯下意识地反应中寻找事实的真相。
张一鸣突然见到周蜜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喜悦、是平淡、还是厌烦,这将完全反映出周蜜在他心中的位置。虽然周蜜心里从来没奢想过要跟张一鸣发展到什么样的关系,但无论如何她的第一次是给了这个男人,作为一个女孩子,她怎么不想知道这个拿走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是否在心中至少为自己辟出了那怕是小小的一块空间?
4
怀着有一点兴奋又有一点忐忑的心情到达国贸大厦的CL总部,周蜜才知道张一鸣根本不在,而且已经不在很久了。这样的结果让周蜜感到意外,倒是上官玉似乎反而显出一种意料之中的表情。
“他干什么去了?出差吗?”周蜜问接待自己的CL员工。
“张总前一阵身体不适,好像是外出养病了。”
那就是短期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啦?知道这样的结果,周蜜心情陡然变得失落。虽然也知道张一鸣迟早会回,虽然其实在长沙呆了那么久一直没见到张一鸣也无所谓,可是一回到北京,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似乎不愿意多等一天。
然而再不愿意也无可奈何,周蜜对上官玉做出个无奈的表情,准备离开。这时,恰好乐乐出来了。
知道周蜜她们是来找张一鸣的,乐乐自然关注。
“请问你们是……?”乐乐问周蜜。
“我叫周蜜……”
一听名字,乐乐已经知道是谁,所以周蜜话没说完,乐乐立刻热情地道:“哦,你是周警官的妹妹,一鸣早跟我们提起过,你不是在警校进修?放暑假了吧?”
周蜜也没料到乐乐对自己这么熟悉,但从乐乐的话一听,她已经判断出乐乐跟张一-鸣之间的关系。既然自己的情况对方都清楚,周蜜也就不多说,只是道:“不是放假,我进修完了,巳经回北京,所以来看看张大哥。这位是我姐姐的朋友,从国外回来探亲,顺便跟我一起过。”
“哦,你好。”乐乐向上官玉伸出手。
“你好,冒昧来打搅,有点失礼。我听说周甜牺牲时张先生是最后陪在她身边的人,所以就和周蜜一块来拜会了。“上官玉微笑而得体地一边和乐乐握手一边解释。
在上官玉讲话的时候,乐乐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乐乐不清楚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难道上官玉身上有哪一点像是以前的一个朋友或者熟人?乐乐一时想不起来,这种时候也不容她多想。
其实乐乐不知道,比她对上官玉的感觉更早一步,自她一出现,上官玉也对她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直觉。可惜,跟乐乐一样,上官玉一时也想不清楚这种直觉来自乐乐身上的哪一部分。
两个似曾相识的女人握手又放开,谁也没把心里的感觉说出来。

卷二十六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上官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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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后的上官玉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点燃一支烟,倒在床上思索起来。和周蜜去CL总部没见到张一鸣,这几乎是她百分之百预料到的事情,但是她心里却又十分希望能见到张一鸣。并不是她对这里的这个叫张一鸣的人有什么兴趣,而是她知道张一鸣是周甜牺牲那天跟周甜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如果张一鸣此刻在北京出现在她面前,那么就可以证明一件事情——现在在她身边的那个已经完全扰乱了她心绪的男人不是张一鸣。
原来,所谓周甜生前好友的上官玉不是别人,而是悄悄来到北京的关玲!
这件事情要说起来,还得从前一阵、从关玲在广州醉酒和张一鸣“强奸”她之后说起……
2
关玲也不记得自己的心情是如何由酸酸甜甜的欣喜变成犹犹豫豫的疑惑直至战战兢兢的不安。
在广州的那一夜,张一鸣对关玲先是堪比蹂躏的粗暴对待,而后心生悔意,又替关玲洗浴并带她到自己的房间睡了一晚,这个过程在此后的几天在关玲的脑海中变得逐渐完整和清晰,关玲既能记起被张一鸣征伐时的痛和难受,也能回味起事后张一鸣的温柔,甚至沉睡在张一鸣身边时,从睡梦中感受到的他那种强有力的男人的气息,都留在关玲的感官中长久不能散去。也许女人更是一种感性的动物,她们往往忽视事情的真相而只愿意相信或记得自己心中的愿望,时间的推移让关玲记忆中那种被蹂躏的酸楚渐渐变淡,而张一鸣那事后的温柔带给关玲的甜蜜感却与日俱增,甚至张一鸣的蹂躏本身在回味中也变成一种男人征服力量的象征,激起关玲心中异样的屈服的快感。即便关玲醉了,也没几个男人做得到对她这样予取予求地征伐,在关玲眼里,这真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在他那样温文而雅的气质和外表下,藏着这样狂野的力量,比之关玲目前为止一辈子所接触到的身边的男人,他近乎是完美的。
关玲逐渐对自己对张一鸣的动心感到心安理得和理所当然。换了其他女人,她们一定也会这样,关玲这样想。他有素质、有教养、外在冷静内敛,内在其实敏捷而充满力量,所以他在关键时候能够挡开自己借着酒意的一掌,避免打死那个臭婊子而惹出祸端,关玲每每回想起这些逐渐清晰的事情经过,对张一鸣的心动就增加一分,直到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他怎么能挡开自己借着酒意的那一掌?要做到这一点,比后来在酒店房间里强行征伐她还要困难。在酒店房间,关玲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反抗,因为在她的潜意识中并不排斥、相反是愿意接受这个男人的占有,她的推拒更多的是因为身体上的痛和不适,是希望张一鸣调整占有的方式而不是中断其过程。
关玲的心中开始有了犹豫,有了疑惑。张一鸣终究不是以武为生,就算他天生比一般男人更有力量,也不至于强大竟至于此吧?关玲对自己的功力是心里有底的。关玲再想起张一鸣几次在不同的时候拉住或挡住她的出手,那些时候她也有一瞬间的吃惊,只是很快忽视并遗忘了。现在看来……
关玲感到不安起来,更多的事情涌入脑海,包括张一鸣此前时常掩饰不住的对她仇恨的眼神。为什么会这样?他究竟是谁?终于有一天关玲想起一年前在北京的那次和警察的遭遇,那一天,她也和一个男人对过一掌,当时她心里非常意外和吃惊,警察中居然有这样功力的人?那志在必得的一掌收效甚微,才致使她最后不得不选择跳楼逃跑。
难道是他?犹豫、疑惑、不安了几天之后,关玲暗暗找了一个心腹之人,给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去北京,查查当初和那个女警一起的男警现在何处。
3
心腹第一次向关玲报告调查结果的时候,那天关玲正和张一鸣一起吃饭,也就是关玲对张一鸣掩饰说自己在外面有点私活的那一次。
心腹没有查出男警的下落,这一点关玲不奇怪,她已经有所预料,但是调查也有收获,心腹查出那个男人不是警察,而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不知为什么当时在协助警方执行任务。此人现在不在北京。
这个结果再次打乱了关玲的头绪。不是警察?那他就没有必要千里迢迢追踪到自己身边潜伏下来了。关玲放了点心,可是心中的疑惑仍旧未解。他不是那个男人,那究竟是谁?而且,那个男人现在恰好不在北京,从这一点巧合看,还是有可能是他。只是,作为一个老百姓,一个生意人,他抛下生意跑到自己身边潜伏下来,为的是什么?在张一鸣再次前往广州送货之时,关玲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往北京一探。
说不清什么理由,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关玲始终觉得这件事情与当初牺牲的那个叫周甜的女警脱不开干系。关于周甜的情况,关玲已经比较清楚,因为她的心腹打听得比较完整,毕竟周甜的身份是公开的,而且作为英勇牺牲的公安干警受到了表彰,见诸于媒体。
到达北京后,关玲忽然很想去拜祭一下周甜。关玲的心情很复杂,本来她和周甜素昧平生,个人之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可是命运弄人,把俩人联系在一起。现在周甜死了,间接死于关玲之手,就凭这一点,关玲觉得自己去拜祭一下也是应该的。
巧合的是,关玲在周甜的墓前意外碰到周蜜。灵机一动的关玲套了几句话,结果知道一个令她十分意外也十分重要的信息——张一鸣是周蜜的姐夫,也就是周甜的未婚夫。几乎一刹那间,什么都清楚了,这就完全能够解释张一鸣为何千里迢迢追踪到关玲身边了——他是为自己的未婚妻报仇而去的。
就在关玲心中一阵凉意的时候,周蜜的一句话又让她感到转机,周蜜说她姐夫,也就是张一鸣在北京。关玲并不知道周蜜刚刚从警校回京还不知道张一鸣已经离开,既然周蜜说张一鸣在北京,那么那个叫段勇的男人就不是张一鸣。为了证实这一点,关玲忍不住冒险想和周蜜口中的姐夫见一面。要知道关玲此次来京虽然经过装扮,但是如果周蜜口中的姐夫就是那天和周甜在一起,并且和关玲对了一掌的男人,见面之后,很难保证他不会认出关玲来。
但是关玲实在顾不了这么多,不搞清楚她心中的那个男人的真正身份,她既感到如芒在背的不安,心里更有一种如杂草滋生般的焦虑,她多么盼望能够证明心中那个男人不是那一晚跟周甜在一起的周蜜口中的姐夫。
可惜,事实证明周蜜搞错了情况而关玲的推断仍旧极有可能是正确的。在CL总部得知张一鸣不在,是关玲最不愿意被证实的预料。但命运仿佛在作弄人,就在关玲的心再一次沉落的时候,乐乐的出现从另一角度又再一次给关玲带来希望。关玲从当时的情况也一下能判定乐乐是张一鸣的女人,可张一鸣不是周甜的未婚夫吗?而且听得出来,在周甜牺牲之前乐乐就已经是张一鸣的女人,相反,乐乐称周甜为周警官,那么显然在乐乐眼里,张一鸣跟周甜不像周蜜所说具有那么亲密的关系。
老天,只要张一鸣不是警察,也不是跟周甜有至亲的关系,那么就算心中那个男人真是隐姓埋名的张一鸣又如何?虽然还搞不明白他为何要潜伏到自己身边,可又怎样呢?也许他是为财,也许他名义上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暗地里其实也想插手毒品生意呢?作为感性的动物,女人更倾向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实的特性在关玲身上再次显现,关玲觉得张一鸣的身份只要不是上述两种之一,那她和张一鸣之间有再大的鸿沟她也相信能够跨越。
4
一变再变的情况让躺在酒店房间床上的关玲思绪起伏,对于心中的那个男人,在舍与不舍之间徘徊难定,直到房门上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关玲知道是谁来了,她摁灭手里已经点燃的第六支烟,下床打开房门。
一个男人一闪身进房,迅速反手把门关上了。此人正是关玲先前派到北京来调查情况之人。
“玲姐,叫我来有什么事?”
“老五,叫你查的事情,方向我想变一下。那个男的现在不在北京,我看一时挖不出更多东西。他身边不是有几个比较密切的女人吗?你摸一摸这些女人的来路。”
“行,没问题。”叫老五的男人点头应答。
“再跟你强调一遍,这件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自己人。明白吗?”关玲的神色变得严厉。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老五这次调查的真正目的,因为在她内心深处,她不想张一鸣遇到危险,即使他是怀有特殊目的潜到她身边来的。从今天了解到的情况,关玲几乎认定现在在她身边的就是张一鸣,所以她不想让老五在这条线上继续查下去,让他查查张一鸣在北京的这几个关系密切的女人,也许有助于了解张一鸣潜到她身边的真实目的。而且,关玲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乐乐有似曾相识的直觉,是她的那一点触动自己的某根神经呢?

卷二十六 第二百五十二章 新妇渐熟

1
“嘿嘿,我知道,玲姐是想独自为三哥报仇呢。找不到这个男的,拿他身边的女人开刀也能出口气,是不是?不过这小子做事很隐蔽很低调,身边女人又多,不知道哪一个是他的女人。”老五说的三哥,正是那晚和关玲在一起被周甜一枪击毙但也一刀刺死周甜的男匪徒,老五知道周甜已死,此时关玲调查那晚和周甜在一起的男人,他自然而然认为关玲是要为三哥报仇。
然而关玲恼怒地打断老五的话,“报仇报仇,就算报仇也该找正主,拿个女人出气算什么本事?我告诉你,只是要你摸摸他身边关系密切的几个女人的底,不是要你去动她们,给我记清楚了。就算知道了哪一个是他的女人,也不准动。”今天见到乐乐,关玲已经料定乐乐是张一鸣的女人,她不想把这件事告诉老五。
被抢白一阵,老五有点尴尬,自我解嘲地嘿嘿一笑道:“还是玲姐有男人气概。”
关玲皱皱眉,懒车得理会这句马屁,内心反而有点悲哀,要不是身边接触的总是这样的男人,何至于一下就被张一鸣吸引住?现在看来,偏偏他还跟自己有过节。虽然张一鸣明里未必是周甜的至亲,但关玲也看得出周蜜那句“姐夫”总是有来由的,也许张一鸣背着他的那个叫乐乐的女人跟周甜有着亲密关系?
“要不是老三色欲薰心,连小姑娘也不想放过,我们本可以好好地拿到钱走人的。结果呢?害人害己,把自己的命丢掉,还把老二几个也搭进去。”老二等三人是妄图给老三报仇被方正辉抓住干掉的。关玲想起这些就生气,“你以后少提报仇的事。”
老五的脸变得红一阵白一阵,嗫嚅着道:“那还不是三哥喜欢玲姐你,可是你不让三哥沾边嘛。”
关玲冷冷一哼,“老三算什么东西?想沾我?再说你们这种人,谁不是把女人当个泄欲的玩物,一旦搞上手,玩腻了之后还不是个扔字?他妈的,想玩找别人去,别打我的主意。”说到这里,关玲想起一年前那个晚上,心中有一些后悔,不为别的,只是觉得当时老三猴急地想拿方琳儿泄火,她该全力阻止才对,也就不至于惹出后来一大堆事了。其实当时关玲确曾表示在那样的特殊时刻不该节外生枝,但老三也是死皮赖脸地说了跟今天老五类似的话,关玲心中一烦,想到事不关己,就由他去了,这些臭男人裤裆里那点事要不解决了,就跟没头苍蝇似的,不但乱窜乱撞,还要在耳边嗡嗡乱叫。
“可是现在玲姐不是在倒贴那个姓段的小白脸?”老五不知死活地又嘀咕了一句。
关玲大怒,“啪”地一巴掌扇到老五脸上,“你放什么狗屁?我的事轮得到你来说?什么叫倒贴?谁是小白脸?我上次被那个小毛混混拿枪挟持,是谁拼了命的飞车救我?那时候要指望你们这帮没用的杂碎,我早死在那毛头混混手里了。”
老五挨了一巴掌,算是被打醒了,知道关玲动怒,再不敢吱一句声。他本以为关玲这回交给他一个私秘的个人任务,说明自己在关玲心中有了几分特殊地位,被几分特别看待,所以一个不留意就小声嘀咕初一些本不敢说的话,现在才知道他还是他,素有母夜叉之称的关玲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滚。”关玲冷冷喝道。
老五摸着脸,一哈腰,灰溜溜地出门而去。关玲狠狠关上房门,无力地倒向床上。
2
第二天醒来,天气十分晴好,加上昨晚一夜舒畅,张一鸣觉得神清气爽。离开了北京的女人们,在南宁又总有关玲在身边,虽说其实他大可以像以前那样做自己的私事完全不用考虑关玲的感受,但终究不好太放肆,何况他对于纯粹为生理原因找个小姐来发泄一通也着实兴趣不大,而做小姐的又不可能带给他那种灵欲交融的感觉,所以情况恰被易容那个小鬼精灵说中了一部份——他确实憋得有点难受。
张一鸣看看身边的武清扬,她还在熟睡之中。真难为她了,张一鸣知道自己昨晚没有太控制自己,而武清扬不过是一个多月前才被他摘去元红的新鲜小妇人,在此期间张一鸣又并没有再找过她,故昨晚对武清扬而言,说是真正的初夜亦不为过。何况武清扬蜜道较一般女人浅狭,已经阅女无数的张一鸣在上次就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一点,可他像一个久旱逢甘霖的农夫,实在不愿辜负关玲不在这难得的大好机会,所以忍不住放纵了自己一下。
作为新妇的武清扬的反应跟乐乐她们当初是一样的,开始的时候,完全不知死活,恨不得男人再快一点,再重一点,再狠一点。初味那让她觉得心肝尖儿都酥麻的极度快感,由内而外传遍周身万千毛孔,随后是小腹内宫室的一阵痉挛,整个五脏六腑便都像随着自己那无法遏止也不想遏止的喷涌被身上的男人抽走,一阵魂游天外之后,整个身子觉得空荡荡、轻飘飘的。难怪人说欲仙欲死,武清扬觉得即便死了,极乐世界也不过如此罢?
以张一鸣现在以一敌三游刃有余的功夫,加上久旷多日积压的欲望,全部倾泻到武清扬一个初破的新瓜身上,她能撑得几时?当武清扬感到一浪接着一浪,再找不到高潮间的间隙的时候,恍惚中觉得身体不再是自己的,感官的控制枢纽不再是大脑,而转到下身的哪个部位,完全被这个男人彻底掌握,随意控制。
“门主,你是不是要我死啊?”已经有过两次舒爽的张一鸣仍然兴致未减地大力征伐,武清扬哆哆嗦嗦地吐出一句话。
“嗯?”张一鸣这才收住势头,低头吻住武清扬的小嘴,给她度过一口气后,方歉意地道:“对不起,清扬,我没顾惜你。”
武清扬缓过气来,勉力一笑,“如果门主要我这样死,我也愿意。”
“你这是在怪我吧?”
武清扬摇摇头,想了想又道:“门主,我们这里还有几个门内的姐妹,要不,我叫她们来吧?”武清扬现在知道自己没有满足、也满足不了这个男人,对于他来说,自己的经验太生疏了,他能带给自己无上的快乐,而自己能给他的却少得可怜。
3
张一鸣却被武清扬的话吓一跳,“说什么傻话。清扬,我跟你,是因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虽然当初是为了疗伤,但怎么说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借用门主的身份随便要求其他人做那种事呢?你说的这些姐妹,她们以前跟着你的,现在还跟着你就好了,我不必见她们。”
一席话,武清扬的心里立刻跟拌了蜜似的,无论如何,没有女人不爱听这样的话。
张一鸣翻身下来,躺到武清扬一侧,伸出手臂把她揽进臂弯,“累了吧?来,好好睡一觉。”
武清扬甜甜一笑,反手也搂住张一鸣,胸前一对娇小玉乳挤在张一鸣身侧,不一会便睡着了。
看着进入梦乡的武清扬,张一鸣爱怜地心想,她毕竟不是久为人妇的姚静、刘红和乐乐她们,她们仨无论是谁,早已知道可以在张一鸣完成一次征伐后投降,请求休战,但无论如何不能让张一鸣已经开始的某一次征伐半途而废,这并非张一鸣的特性,而是所有男人的特性。当然,姚静她们也并非武清扬这样的新妇,她们即便一人应战,再是不支,也懂得用温润灵巧的唇舌让张一鸣有始有终而又不需耗损她们自己太多体力。但武清扬还不懂得要这样做,张一鸣也不忍苛求她,无论如何,女人是自己的,爱她们,看着她们快乐自己才更快乐,这种快乐更持久深刻。张一鸣想起一句玩笑但又颇值玩味的话:想要短暂的快乐,做爱;想要长久的快乐,做事;想要一生的快乐,做人。
不管怎么说,今晚已经是近期最快乐的一晚了,张一鸣抚摸着武清扬的秀发心想。
4
对女人来说,最幸福的感觉之一就包括被男人一夕疼爱之后,第二天醒来睁眼一看,昨夜的男人还在身边搂着自己。武清扬现在就处在这样的幸福之中,她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张一鸣强有力的臂弯里,那种拌蜜的感觉再次充溢她的整个心房。
“门主……”武清扬甜甜地叫一声。
“嗯。”张一鸣捏捏她红晕的脸颊,“什么事?”
武清扬一笑,摇摇头,“没什么。”
张一鸣也知道她没什么事,抚摸着她的秀发,又问:“感觉怎么样,还累吗?”
武清扬再次摇头,“不累,好像还更有精神了。”
张一鸣知道这是他那特殊功力的结果,经他滋润的女人哪个不是这种感觉?张一鸣故意做出色迷迷的一笑,“嘿嘿,既然更有精神了,那是不是……?”
武清扬知道张一鸣的意思,虽然娇羞,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真的吗?”张一鸣刚才不过是逗她而已。
“嗯。”武清扬也调皮起来,“我们在江湖上混饭吃的,都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没用,昨晚还欠着门主呢,现在还债。”
“哈哈,清扬,欠了一晚上,你现在的本事能还上利息就不错了。”
武清扬做出一脸苦相,“没办法啊,那我就用一辈子还吧,谁叫我借了门主这个最苛刻的高利贷呢。”
张一鸣忍不住又捏了一下武清扬的脸颊,“欠我的高利贷这么不高兴吗?瞧你这样子。”
武清扬这才展颜一笑,含羞带俏地说出心里话来,“高兴。门主来收账的时候我更高兴呢。”
张一鸣闻言翻身上马,驾轻就熟地刺进了武清扬浅狭的蜜道中,引得她嗯哼一声。只这一声腻腻轻啼,与昨晚相较已是别样的韵味,张一鸣心知,身下的武清扬越来越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小妇人了。
……

卷二十六 第二百五十三章 谁的机会

1
武清扬在张一鸣身下轻啼婉转快乐不已的时候,北京的周蜜却没这么好运气,她带人去传讯刺伤剑南春的俩嫌犯扑了个空,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都跑了。
回局里的路上周蜜心情很郁闷,这是她负责的第一个案子,本以为没什么问题。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在那男孩子身上也不是第一次,他都习以为常,根本不会跑,而俩嫌犯赵敏都认识,也知道他们住哪,所以找到他们本来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这怪我,昨天就应该立刻行动的。”周蜜自言自语的自责。
同行的警员对这忽种事情也习以为常了,安慰道:“又不是什么惊天大案的嫌犯,跑了就跑了呗,毛头小年轻,总有一天还不回来?到时候碰上了再逮吧。”
周蜜摇摇头,“不管怎么说,昨天应该行动的。”
同行警员并不知道,周蜜的自责,根源在于她对自己因私废公的愧疚。昨天之所以把公事压一压,是因为她急于陪上官玉去见张一鸣,而且周蜜心里清楚,陪上官玉也只是个借口,最真实的原因还是她自己内心深处想见到张一鸣的欲望。偏偏,张一鸣还没见到,现在嫌犯又跑了,周蜜是两头不顺心,心情如何能好?
同行警员轻松地笑笑,继续劝道:“你没听他们家人说,俩孩子都是几天未归了。肯定事发当晚没有回家,连夜跑了。就算我们昨天就来,结果还是一样的。”
“这……倒也是。”只顾自责的周蜜开始没想到这一层,现在听了这话,心情才渐渐释然。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周蜜的第一单案子,就这么个结果肯定是不能令人满意的,就算别人无所谓她自己也不满意。
就像同行警员所说,小年轻跑出去,总有归家的时候。而且周蜜考虑,既然他们是事发当晚匆匆逃走,准备肯定不充分,更不可能在外面呆得了多久。周蜜判断,两个人中,那个女孩短期内回家的可能性更大。于是此后几天周蜜一人悄悄在女孩家附近蹲守,果不其然,第五天便抓到了她。
2
在公安局,周蜜问女孩,“干嘛跑啊?人又不是你刺的,你不是还劝架来着吗?”
女孩先是不作声,瑟瑟地,看了周蜜几眼,终于冒出一句,“主要是怕你们问起卖药的事。”
“卖药?什么药?”周蜜立刻警觉。
女孩似乎醒觉说漏了嘴,再不肯回答了。发现新的情况,周蜜当然不肯放过,又问了老半天,连哄带吓,女孩子终于道出实情。
原来,她和那男孩处着朋友,前一阵男孩去深圳一趟,不知结识到什么人,弄了些摇头丸、迷幻药什么的,男孩说,深圳的老大让他在北京试着卖卖,如果做得好,北京市场就交给他们一块。“只要我们做得好,北京市场全给我们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时候,我们就发大了。”男孩得意洋洋,“全靠我在老大面前海吹呢,我说北京的迪厅、K厅、网吧我全部门清,哥们姐们一大把,所以才得到这个机会。妞儿,跟着我,以后咱俩准有好日子过。”
男孩和妞儿常年在外混着,倒是有不少同龄的酒肉朋友,所以在朋友间连送带卖,还做成了不少生意,这不免让俩人欣喜异常。他俩自己也吃这玩意儿,初时还不觉得,但很快就迷上了,吃过药后,年轻人在一起放浪形骸,感觉倍HIGH。那天在迪厅,俩人先都吃了一颗,药劲上来后,男孩拉着妞儿,躲到厕所就干了她一次,云收雨歇后才觉得好过点。俩人从厕所出来便看见了赵敏。他俩跟赵敏本来好久不打交道了,但都知道赵敏家有钱,如果把赵敏拉下水,岂不像是套住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而且,赵敏那么漂亮,两年不见,更出落得气质成熟,显出大家闺秀的风采来,只要她迷上了磕药,没准什么时候还有机会把她也上了。正是在此动机之下,俩人迎向赵敏而去……
周蜜一边笔走如飞地做着笔录,一边心里暗叫好险。那天跟赵敏、陈鹭俩姐妹谈过话后,也许是她俩自然流露出的姐妹情深触动了周蜜,周蜜对她俩的感觉很好,心里有些没来由的喜欢,周蜜此刻想,幸亏赵敏没被拉下水,要是她被这些个街头混混糟蹋了,那真是老天的罪过,周蜜只是想想都觉得心痛。
“那这些天你们跑哪去了?今天你怎么回来了?顾小岗他人呢?”周蜜又问妞儿。顾小刚就是她那男朋友。
“我们在朋友家躲了几天,他就让我一块去深圳,一方面玩玩,另外再弄点货回来。可我不想去,我听说赵敏的男朋友住在医院,也没什么大事了,我就想回家,不然我爸妈又得跟我叽叽歪歪了。”
“就是说顾小岗已经去了深圳?”
“嗯。”妞儿点头。
周蜜停止了问话。没想到这个案子问出这么一个新的情况来,周蜜从赵敏那里本也知道当时事发的原由跟迷幻药有关,不过周蜜以为这些年轻人不过是吃药的,没想到他们还卖药,而且跟深圳的更大的团伙有关。
周蜜知道打击毒品犯罪现在在全国公安系统内都被列为工作重点之一,第一单案子就碰上这种情况,这让周蜜有一点临战前的兴奋,她想把这个案子继续跟下去,她想立功,以告慰所有关心她的人。
3
周蜜审讯妞儿的同一天,关玲回到南宁,一到家,她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关玲的心情不好,去北京一趟,虽然没有获得直接证据,但她几乎可以确信现在身边的人就是张一鸣,因此她很烦躁,不知道张一鸣来干什么的。卧底?他不是警察,而且还有着不菲的身家,无论怎么也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险来为人民服务;报仇?他早可以一刀杀了自己,干嘛还扔下北京一大堆事情在这里耗着?
如果对其他人,关玲也不会这么烦躁,只要确认可疑,管他真实身份和目的,一刀做掉,一了百了,哪来这么多麻烦。可对张一鸣,关玲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这个狠心,也直到这时候,关玲才认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已陷入有多深。
门上传来敲门声,这套房间里就住了关玲和张一鸣,敲门的自然不可能是别人。
“干什么?”关玲强打精神问一句。
“你没事吧?”张一鸣在门外问。
“没事。”
“我能进来吗?”
“可以。”
张一鸣推门而进,几乎被呛住,卧室里烟雾弥漫,关玲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从她面前烟灰缸里烟蒂的数量估计,她已经抽了不下两包烟。
“我拷,你干什么?”张一鸣吓一跳,“窗也不开。”
关玲没有作声,也没动弹。张一鸣替她把窗户打开,房门也让它敞着,这才走回关玲身边。看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张一鸣便想辙缓和气氛,“你知不知道腊肉是怎么做出来的?就是把新鲜肉,肉皮白白嫩嫩的那种,闷在一个铁筒里用烟猛熏,不用几天,肉就出油,然后原来白嫩水灵的肉皮就变得焦黄焦黄、油乎乎的……”
关玲当然明白张一鸣话中之话,想到拿自己的皮肤跟那种东西相比,她心情再坏再懒得说话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你别说了,好恶心。”关玲叫道。
“是吗?恶心吗?那你还这样熏自己?”
“我烦。”关玲赌气似的又点上一支烟,狠狠抽了一口。
张一鸣看关玲这样子,心想她该是有着不一般的烦心事,否则不会对自己这种态度。要知道关玲从那回在广州开始,对张一鸣就已经改变策略,主打依顺牌,辅以撒娇术,而且已经渐渐上手,故绝少再对他怒言相向了。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她的私活出了问题?张一鸣敏锐地感到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4
“他们说你心情不好,这几天去散心了。”张一鸣装作随意地说。
“嗯。”关玲对外的确如此宣称。
“散了心回来,怎么好象心情更坏了?”
关玲不作声,眼中无精打采,只是抽烟。
张一鸣拿起一根烟也给自己点上,斜靠在关玲的梳妆台前,看着关玲显得憔悴的面容,喷出一口烟,缓缓道:“是不是这次的生意做得不顺?”
“生意,什么生意?”关玲微愣,抬起头看着张一鸣。这是张一鸣进来后关玲第一次集中精神看他。
“别骗我了,你不是去旅游的。你上次说有点私活,你在卖私货,对不对?”张一鸣低下头,凑近关玲的脸,看着她的眼睛。
张一鸣在关玲的眼中看见一丝意外之色,他以为那是惊慌所致,心中更是确信自己所料无误。关玲未置是否,只沉默地回盯着张一鸣,等着他的后话。
张一鸣微微一笑,“不必惊慌,我不是来揭你老底的。我想说,我们合作怎么样?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得力的人,看来你这次生意出的问题不小,否则你不会这么烦。我相信如果我们合作,今后你不会再这么烦了。”
张一鸣说完,关玲的眼睛里亮了起来,见此情形张一鸣不由心中一喜。看来她动心了。
果然,关玲笑起来,“没想到……这都被你猜到。既然已经打开天窗,我们就说亮话了。行,要合作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无所不从。”张一鸣变得兴奋。他不必掩饰这种兴奋,因为关玲不可能知道他兴奋的根源。就让她以为我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钱景”而兴奋吧,张一鸣心想。
关玲从座位上慢慢站起,站到张一鸣面前,伸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胸膛。“我要——”关玲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翘起右手食指戳住张一鸣心脏的位置,“你。”
“嗯?”张一鸣愣住了。
“怎么了,不是无所不从吗?”
“呃,这个……,我不拿自己做交易,这是我的原则。”张一鸣努力狡辩,希望关玲能换一个条件。
关玲一笑,“好,没关系,换个说法:我想把自己给你,我要你接受。如果你肯,我们就合作。”
张一鸣僵在那儿,一时无法回答。他本以为自己能够答应关玲的任何要求,只因他以为关玲最有可能提出的无非是如何分账,这一点对张一鸣来说完全无所谓,他不在乎钱的问题。没想到,关玲在乎的也不是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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